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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饲养的猪,大而肥,一头宰上个五、六百斤肉是常事。那时没有冰箱,若逢盛暑,一个伙食单位是不敢杀一头猪本单位自用的。我们后勤系统协商轮流宰杀,即一家宰杀,多家分用。 又该我们卫生队杀猪了。以前,我们的救护车司机白光耀师傅精于此行,其又是个热心人,一通知就到……而这一次,白师傅复员了。此时不由想起白师傅在队时的诸多好处来,遗憾当初怎么没培养个接班人?没法子,只好向兄弟单位求援。 我拨通了电话刚讲了一句,适逢化验员冯平安在旁边插话说无须借人,他会。我喜出望外,自己人肯定方便多了。我问今儿上午有无时间不行就放明天,冯说今天上午可以。我马上要来六名公差,支锅、烧水、竖架子、抓猪,很快就将屠宰对象摁在了支在锅口的床板上。冯化验员将利刃从猪的咽喉插入,直捅心脏,红刀子出处,鲜血喷涌,猪嚎了几声,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我们舒了口气,给猪松了绑。然后四个人抻腿,两个人拽耳朵,一个人提尾巴……正当我们喊着号子将其移向大锅时,四蹄朝天躺在床板上的“死”猪却突然复活了,猛一挣扎,翻下床板就跑。谁能料到这一幕?大伙儿不知所措的同时,更有一份恐慌:担心“疯”猪伤人可不得了——我们村就曾有过发情的牛伤人的事。情急之下,我们急忙操起家伙围追,将其“棒杀”。原来是猪太大,刀子没捅到位的缘故。 当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偌大的死猪充足气捶胀褪掉毛挂到架子上又泼上凉水用刀子整个刮了一遍该开膛了时才发现今天唱主角的冯平安不在现场,我知道其还有本职工作要干肯定回化验室了。便派人去叫,没想到冯回话说他已把猪杀了完成任务了没有他的事了他就不过来了。我啼笑皆非,怎么能这样呢?便急忙赶过去问仔细,方知其理解的“杀”仅仅是捅死而已——他不是不想来开膛,而根本就不会。哎!也怪我盲目乐观粗枝大叶没问仔细才出现如此尴尬。一卫生员建议请副队长(外科主刀),我觉得这个主意还行,便亲自去请,不在。却碰见卫生班的副班长贺文成,思忖其一直在手术室上班应该也可以吧,贺摇头说他弄不了。我骂了句“饭桶”转身就跑,却与刚刚拐进来的卫生班班长樊积富撞了个满怀。我俩平时开玩笑惯了,樊骂了一句“你他妈的”遂问:什么事这么急?我灵机一动:若没有屠夫,我们还能不吃肉?想起“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的俚语,我问樊班长会不会杀猪?樊说不会。我又问敢不敢试?樊诡秘地一笑说“你小子敢老子就敢”——我佩服樊班长的就是这一点,这也是我俩性格雷同之处。其时我已起意想自己动手。我俩一拍即合,哈哈大笑了一阵。 于是,我和樊积富班长共同操刀。其实并不难,除了肠子我们嫌麻烦扔掉了外,其余都收拾得利利朗朗。 队长对樊积富班长与我的积极配合以及应变、协调能力倍加赞赏,认为这是一种精神,是卫生队的主流。他曾十分得意地说我和樊积富是他的两员大将。 % `! q$ Z7 `3 g
& m3 L% \9 X0 u# K( B0 h (作者简介:靳应禄,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鄠邑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陕西省老法协法律工作者。 微信13991180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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