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公正】意外完胜缘于彼方答辩失误

靳应禄

【追求公正】                        意外完胜缘于彼方答辩失误

           农村小伙程战战（化名）受雇为邻村蜂窝煤经销户李甲当装卸工，其工作流程是：每天早上骑自行车到李家，跟随先一天装就的车去给用户送煤，尔后再到蜂窝煤场装煤（为次日的工作做准备），再随车返到李甲家取自行车骑回自己家。

          这一天，在煤场为李甲装车毕，李甲临时介绍（指派）程战战给同行刘乙装车，期间被煤场主人张丙的妻子叫暂停，让新客户先装（价高），并叫程战战给水壶打水。在打水的过程中，程战战的右脚踏入了安装在地下的粉碎机的进煤口，导致右下肢被粉碎机绞断——司法鉴定为四级伤残。协商不畅，准备起诉。程战战的亲戚找到西安许小平律师，请求代理诉讼。因为路程较远，也因为忙，许小平推介让就近找我代理。

         庭审前，审判长建议撤诉另诉，建议只诉李甲，李甲诉刘乙，刘乙诉张丙。我觉得这样做，理论上能说通，但实际行不通，而且还会增加诉累。于是我坚持了三个被告一块儿诉，责任分担。

        庭审开始，我宣读诉状毕，仨被告（共聘了4位代理人）其中一位资深律师W答辩说：原告是正常行为能力人，煤场的标语上写的清清楚楚“闲杂人员不要进入加工场地”，原告违犯了，责任由其自负。

         我辩：且不说这个标语当时是否存在，假定存在，我只说一句：你讲的是闲杂人员不要进入加工场地，而我的当事人并不是闲杂人员，不在此列。

        W律师：你的当事人去后院去干什么？

        我：煤场老板娘叫我的当事人给水壶打水……

        W律师：水龙头在前院，你的当事人为什么要到后院？

        我:水龙头在前院没有错，但放不出来水——是水塔没水了。我的当事人很负责任，便去给水塔升水，而水塔在后院，所以必须去后院。

        W律师：闸刀在门的旁边，为什么要往里面走？

        我：因为我的当事人不是煤场职工，地形不十分熟悉，其是奔着水塔去的，只有到水塔跟前，才能弄准闸刀的位置，可是还没有走到水塔跟前事故就发生了。

       W律师换了个话题：分明是漏煤口，为什么要往下踩？

        我：当时地面上的煤已无堆积，对行走形不成障碍，但漏煤口并没有显露出来，直观是瞧不见的，不熟悉的人不知道有漏煤口，也自然不知道有危险。

         W律师又转了个话题：怎么证明是煤场老板娘叫你的当事人给水壶打水？

         我：本来想把煤场老板娘列为被告的，想到其与煤场老板是夫妻关系，就没有列。也曾打算向法庭请求传其出庭作证，想其应该不会昧着良心说假话。但现在没有必要了，因为你向法庭提供的证据其中就含有这个内容——谢谢你提供的证据，连质证都省了。

        W律师的反问可谓环环紧扣，细致、周到；我的解答也算得上合情、合理，符合逻辑——最终原告完胜。

        说心里话，我虽给原告当代理，但我绝对持公平的态度，我当庭表示第二、三两位被告应承担无过错责任，其余由第一被告和原告分别承担主、次责任——我如此认为的依据是原告头部做过开颅手术，大脑反应较慢，对事故的发生负有一定责任。奈第一被告代理人W自己封堵自己的有理之门有什么办法？

       谈一点诉讼花絮：这个官司，曾因我的疏忽，致原告方差一点陷入被动的边沿——诉状写就，我反复询问原告所述事实准确不，回说准确，我就大意了。庭审时，我读完诉状，审判长说也可以先打工伤，让选择……此时，彼方W律师说了一句“水龙头在前院，你到后院干什么”的话让我冒出冷汗：诉状不严密。这可不是小事，完全有可能由此而败诉——我遂说那就先打工伤吧！审判长便宣布休庭。出了庭，我与原告的叔一块到事故现场即被告的煤场查勘，还好，煤场老板通情达理，没有任何阻力。经过“工伤”程序后重新庭审，W律师提出：原告两次诉状内容不一样，说明不真实，请求驳回。我说：两次诉状内容是一样的，不过上一次是两句话叙述完过程，这一次是四句话叙述完，好比上次说从A地到了B地，这次说从A地经C地到了B地，详细了一点而已。

      事后，忠厚的煤场老板专程找我交流，问如果委托我给他当代理该如何答辩？我说首先要承认事实，不昧着良心讲话。其次要客观，输、赢应有度，不靠歪门邪道赢官司。具体地说，若给你当代理，我会向原告发问问其是否做过开颅手术？原告应当会承认的——因为熟识，彼此都知情，而且原告头部现留一个明显的坑。如果原告硬不承认，也没关系，申请鉴定嘛！再问其是不是反应比一般人慢一些？若不承认，可提议法官当庭出题验证，也可申请司法鉴定——以此定相应的责任。也可以反证：假如真的反应不迟钝，发现脚踩空是可以马上抽出来的，事故便有幸免的可能。为什么不及时抽出来呢？因为反应慢没有来得及嘛！

       由于对方答辩的失误，原告侥幸完胜，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在西安市中级法院调解时，我们主动少要了14%。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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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靳应禄，兵器部惠安史志编辑，陕西省民俗学会理事，上林苑诗词楹联学会会员。被聘为户县政协文史资料征集员、西安市“非遗保护中心”民俗文化研究员、香港中民影业文学顾问。系陕西省老法协法律工作者。微信： 13991180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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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人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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